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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声落之时，关天海老眉微颤，满目之中，皆是难言的怀念之感。

    关二，是关天海曾经的代号。

    而曾经，是二十年前！

    电话那头，则是一个不同于南部战区特别办公室女声的回应，却是跟关天海一般，同样的苍老之声。

    “代号，烽烟。”

    稍稍停顿后，那陌生的苍老之声再次响起，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声音，颤抖。

    语句短促，但关天海却依旧能想像得到，在电话那头，那年纪跟他相仿，亦如他一般满头白发的老人，怕是已落泪了。

    “甚是……想念。”

    关天海回应，旋即道，“既然已经打通了这个电话，那么……咱们老哥俩总有再见的一天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这一天，不会远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，便不废话了。”关天海点点头，“二十年前创建的名单，可以启动了。”

    “召集所有人，再进行一次测试。合格者，依旧在原来职务工作，但随时都要做好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另外，一定要保密。绝密级别，天机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……队长。”

    待关天海说完，电话那头的老人再度回应，只是当最后两字吐出时，声调已是扭曲，声音更为哽咽。

    便是关天海，都鼻翼一酸，飞速关掉卫星电话，就好像再停顿一秒，他就怕自己哭出声一般。

    可挂掉……又如何？

    此时的关天海，已经再次……老泪纵横！

    队长吗！？

    关天海闭目，强忍泪水，颤抖的老手亦摩挲着自己胸口。

    在那里，曾有一处致命伤疤，让关天海日夜心痛了足足二十年。

    直到前段时间，他得到叶冲寄来的良药，才渐渐治愈。

    关天海曾经以为，那伤疤便是他跟烽烟，跟那些二十年前的袍泽们最后的牵绊。以至于当叶冲信誓旦旦的告诉他，那良药能将伤痛彻底治愈时，他都有过一丝犹豫。

    他不想，这最后的牵绊消失！

    但好在，那曾让他魂牵梦绕的电话终于打来。

    那个足能让垂垂老矣的他，热血沸腾的计划，终于开始！

    那么，留这伤疤还有何用！

    天变！

    让这老天变上一变！便是粉身碎骨，也值得！

    凝望窗外，再度看向早已消失在视野的西方山林时，关天海喃喃。

    “还是想说一声抱歉的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了，陆风，红袍，肥猪……”

    “更对不起了，叶冲，宁野，孙杰……”

    “叶冲说的对，有些时候，其实活着的人，比死去的人更痛苦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……这个电话能早来一年的话，也许，赤耀真的不会散。陆风你们，也不会死。”

    声音喃喃，语调颤抖。

    说到最后，关天海又成泪人。

    驾驶位上，陈东深吸一口气，提速，腾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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