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凶?”李兰香不解,“不就是下雪吗?” “兰香,你不懂。” 徐军眼神变得凝重,“大雪封山,山里的野牲口没食儿吃,就得往山下跑,往屯子边上凑。” “那头霸王罴虽然死了,但这山里……还有狼。” “而且是成群结队的饿狼!” “一旦大雪封了山,它们饿急了眼,可是会进屯子叼牲口,甚至伤人的。” 他转过身,看着墙上挂着的那二十把已经完工的黑山弓。 “兰香,明天通知鲁师傅和石师傅,作坊停工一天。” “啊?为啥?” “备战。” 徐军拿起那把图拉猎枪,咔嚓一声压上了子弹。 “这场雪一下,咱屯子就不太平了。” “咱得组织护村队了。” 热炕头上,徐军搂着李兰香。 虽然有了收音机,有了钱,有了房,但他心里的那根弦始终没松。 他知道,在这原始的深山老林边上生活,人与天斗,人与兽斗,从来就没有真正安逸的时候。 “军哥……” 李兰香把头埋在他怀里,“俺听着收音机里说那个暴雪,心里慌。” “别慌。” 徐军的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,“有我在,有黑风在,有这大青砖房在,啥风雪也刮不进咱家。” “睡吧。” 徐军吹灭了灯。 黑暗中,他的眼睛却依然亮着。 暴雪将至。 这不仅是一场天灾,更是对他这个重生猎人和徐家作坊的一次大考。 狼群若敢来,那就给它们扒皮! 这一夜,风没停,反而更狂了。 到了后半夜,那风声就像是无数只厉鬼在房顶上挠,发出呜呜的惨叫。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,徐军推开门,却推不动。 厚厚的积雪,一夜之间,竟然把半截房门都给堵死了! “我的天……” 徐军用力撞开门缝,一股白烟似的雪粉瞬间灌了进来,呛得人喘不上气。 这就是东北最狠的白毛风! 天地间一片混沌,根本分不清哪是天,哪是地。 能见度不足五米,大雪像棉被一样,把整个靠山屯严严实实地捂在了里面。 “军哥?” 李兰香披着大棉袄,缩在炕上,看着外面的景象,脸色发白,“这雪咋这么大啊?” “这是老天爷在筛人呢。” 徐军回身关紧了门,拍打着身上的雪沫子,“今天哪也别去,就在屋里猫着。告诉王婶她们,作坊停工,都在家看好门窗。” 虽然徐军下了禁足令,但麻烦还是找上门了。 “救命啊!军子!救命啊!!” 一阵凄厉的哭喊声,夹杂在风雪中,隐隐约约地传到了徐家大院。 徐军眉头一皱,那是屯子西头老刘婆子的声音。她家养了三只羊,那是她的命根子。 “黑风!走!” 徐军抄起墙上的图拉管猎枪,把子弹带往腰上一缠,带着同样警觉的黑风,冲进了风雪中。 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老刘婆子家,只见院门大开,那原本结实的羊圈栏杆被撞断了两根。 雪地上,是一滩滩刺眼的殷红,还有几根散落的白骨。 三只羊,连皮带肉,没剩下一丁点,只剩下一地狼藉。 老刘婆子瘫在雪地里,哭得嗓子都哑了:“我的羊啊……那是留着过年的啊……呜呜呜……” 徐军没说话,他蹲在地上,查看着那杂乱的脚印。 虽然风雪很快就会掩盖痕迹,但【狩】(精通)的眼力,还是让他捕捉到了关键信息。 “梅花印,掌垫宽大,爪尖深陷……” 徐军摸了摸那断裂的木栏杆,上面留着几道深深的抓痕。 “不是一只。” 他站起身,目光看向村外茫茫的林海雪原,声音冰冷: “是群。” “而且……是饿急了眼的青狼。” …… 【中午 11:00,村委会(临时指挥部)】 老支书杨树林家的大喇叭响了: “喂!喂!各家各户注意了!各家各户注意了!我是杨树林!” “昨晚老刘家的羊被狼掏了!现在全屯子进入一级戒备!老少爷们都到村委会集合!徐军有话要说!” 不到半个钟头,村委会那间冒着黑烟的屋子里,就挤满了屯子里的壮劳力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