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地址查到了,南区旧仓库街五号仓库。”刘佳琳对一个带金丝眼镜同事说道,“你把陈汉彬押回局里,剩下的人跟我去南区。” “收到。”众人齐声应道。 夜色更浓了,异能管理局的警车驶离大学城,这次警灯不再沉默,红蓝交替的光芒刺破夜幕,警笛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,朝着南区的方向疾驰而去。 路边的情侣们看着警车远去的背影,终于松了口气,相视而笑,转身走向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小吃摊,夜市的烟火气在夜色中缓缓升腾。 ………… 南区旧仓库街的夜色比别处更沉。 五号仓库的铁皮门锈迹斑斑,被晚风撞得吱呀作响,像个咳嗽不止的老人。 仓库里没开灯,只有屋顶破洞漏下的月光,在地面投下细碎的银斑,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。 四十多岁的赵忠贤正躺在角落的弹簧床上,床板被压得弯出弧度,一翻身就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动静。 本该去酒店享清福的他,此刻只能守着仓库里堆到天花板的箱子。 那些贴着“机械零件”标签的箱子里,藏着见不得光的违禁品。 喉咙干得发紧,赵忠贤猛地坐起身,弹簧床发出一声夸张的吱呀。 他弯腰从床底拖出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,袋口露出半截面包和几罐啤酒。 指尖在袋里摸索片刻,捏出罐啤酒,拉环“啵”地弹开,白色的泡沫顺着罐口溢出,溅在他手背上。 赵忠贤仰头猛灌,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,打湿了胸前的衣服,半罐下肚才长长舒了口气,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。 刚把喝了一半的啤酒罐放在地上,搁在枕头旁的手机突然“嗡嗡”地震动起来,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光。 赵忠贤眯眼看清来电显示,眉头瞬间皱了起来,接通时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,“半夜打我电话做什么?” “赵哥,大事不好了。”电话那头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,“陈汉彬被抓了,调查员刚把他从游戏厅带走……” “什么?”赵忠贤的声音陡然拔高,手里的手机差点滑掉。 他猛地站起身,弹簧床“哐当”一声撞到墙,“你确定?别搞错了。” “千真万确,我让人在游戏厅附近盯着,亲眼看见调查员押着他上了警车,戴着手铐呢。” 赵忠贤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发麻,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。 他在仓库里来回踱步,皮鞋碾过地面的碎石子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 “陈汉彬那软骨头……” 赵忠贤咬着牙骂了句,指尖攥得发白,“他肯定把我供出来了。” “现在你别管他了。”对面急得喊了起来,“调查员说不定已经在路上,你赶紧跑,再晚就来不及了。” 赵忠贤瞥了眼堆成小山的箱子,那些沉甸甸的违禁品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。 “可我这里还有大半的货没出手……” “命都快没了还管货?!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急切情绪,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,赶紧走。” 最后一丝犹豫被求生欲冲散。 赵忠贤挂了电话,抓起床头的黑色背包,三两下塞进几包饼干和一瓶矿泉水,拉链“刺啦”一声拉到顶。 他拽开仓库门,冷风裹挟着铁锈味灌进来,吹得他一个激灵,随即弓着背冲进夜色,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区里敲出急促的响动。 这片仓库区纵横交错,铁皮房连成一片,不少守夜人正聚在路口的路灯下打牌,酒瓶在地上滚来滚去。 突然看到赵忠贤疯了似的狂奔,有人叼着烟喊,“老赵?跑这么快投胎去啊?” 赵忠贤却头也不回,身影很快消失在仓库间的阴影里。 不过半分钟,异能管理局的警车疾驰而至,车头灯刺破黑暗,在仓库铁皮墙上投下晃动的光影。 刘佳琳推开车门,鞋子踩在碎石地上发出“噔”的一声,她抬手示意身边的同事。 “分头警戒,跟我进。” 众人呈战术队形冲进仓库,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扫动,照亮空荡荡的弹簧床和地上那罐只喝了一半的啤酒。 “队长。”张晓俯身摸了摸被子,指尖沾着暖意,“被子还热着,人刚走没多久。” 刘佳琳的目光扫过床底的塑料袋和散落的饼干渣,眉头紧锁,“他提前收到了消息。” 第(2/3)页